小周后嫁李后主,六三:歸妹以須,反知以娣。
【六三:歸妹以須,反知以娣。爻解】此為歸妹卦的第三爻。須,等待。這是說:少女出嫁,必須等待,但仍然是從嫁的妾?!断髠鳌氛f:“歸妹以須,未當(dāng)也。”這是因?yàn)榱幪庩栁?,不中不正無應(yīng),好像少女不貞靜,必須等待姐姐出嫁時陪嫁出去。
【六三:歸妹以須,反知以娣。故事】南唐后主李煜是一位才華出眾的文學(xué)家,又是一位薄命的亡國之君。在他的妻子周后病重的時候,妻妹小周后進(jìn)宮前來探視病情,住在寢宮瑤華殿別院的一座畫堂里。
小周后比周后小十四歲。當(dāng)年李煜迎娶周后的時候,她才五歲。現(xiàn)在,這個亭亭玉立的少女,在李煜心中蕩起一陣漣漪。他們過從甚密,小周后仔細(xì)打量著姐夫,李煜從她那會說話的明眸中讀出了什么。他突然對小周后說:“大舜圣君娶了娥皇、女英姐妹倆。你的姐姐叫娥皇,你能做女英嗎?”
小周后羞紅了臉,低頭不語。她抬頭,眼里含著無限的情意。李煜寫了好幾首詞,向妻妹吐露自己心中的熾熱情感。他嫌白晝耳鬢廝磨不能傾吐情愫,竟在月下約妻妹偷情幽會。當(dāng)更深夜涼之時,這個心怯的少女,手提金線繡鞋,膽戰(zhàn)心驚地光腳踏著青苔小徑,走過花香撲鼻的花園,撲進(jìn)情人的懷抱,身體還在撒嬌地顫動。
他們沉醉在難舍難分的熱戀中,竟忘記了重病的娥皇。有一天,昏睡幾天的娥皇醒來,發(fā)現(xiàn)小妹在榻旁,驚喜地問道:“小妹何時來到宮里?”小妹回答:“來了好幾天了。是皇上派人接我來的。”
娥皇聯(lián)想到這幾天李煜很少來探視,疑惑、委屈、失望不禁涌上心頭。她嘆了一口氣,便閉上眼睛,不再說話。加上年僅四歲的兒子驚嚇而死,娥皇病情急劇惡化,不幾天,就去世了。
與此同時,宋太祖恩威兼施,大軍壓境,使六神無主的李煜感到,南唐王朝風(fēng)雨飄搖的末日已經(jīng)來臨,一個來自北方的可怕魔影正在他頭上。他夢見自己被扔在群鴉啄尸的荒野。而這時,不分白晝黑夜,小周后陪伴李煜在燈紅酒綠中自我麻醉。
母喪守制期滿,李煜大操大辦,舉行大婚,迎立小周后。她與李煜朝夕相處,形影不離。他們在聲色詩酒之中放縱享受,醒時傳杯暢飲,醉后交頸而眠,忘記了宮殿快要坍塌下來。
不久,宋將曹彬率大軍南下,攻破金陵。李煜投降,被封為違命侯。元朝人馮海粟在畫上題詩道:
江南剩有李花開,也被君王強(qiáng)折來。
怪底金風(fēng)吹地起,御園紅紫滿龍堆。
前兩句指宋太宗強(qiáng)暴小周后,后兩句指金人攻陷開封,徽、欽二帝的后妃們也遭遇小周后同樣的命運(yùn)作為一個詞人,李煜的詞達(dá)到了很高的境界。這位工書法、善繪畫、精通音律、詞為絕唱的藝術(shù)家,同時又是一個昏庸無能的亡國之君。他與小周后的戀情,是一曲哀婉的悲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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