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子曰：“慎終追遠，民德歸厚矣。”
曾子曰：“慎終(1)追遠(2)，民德歸厚矣。”
關(guān)鍵詞：論語,學(xué)而第一
曾子說：“謹慎地對待父母的去世，追念久遠的祖先，自然會導(dǎo)致老百姓日趨忠厚老實了。”
這句是講孝道?！涸印皇强桌戏蜃拥膶W(xué)生，是他最年輕的學(xué)生。「曾子」本身是一位大孝子，他在二十四孝里面是有排名的。記載中說，他對母親純孝，有一天到山上砍柴，結(jié)果家里來了客人，他母親不知道如何接待，心里就有點緊張，就很想呼喚自己的兒子早點回家。當(dāng)時也沒有手機，不能夠通訊，他母親就想了一個方法，她知道自己的兒子，平日對自己非常的孝順，念念都不忘父母的，所以她就咬自己的手指。這一咬，十指連心，就很痛，結(jié)果曾子在山上就覺得心里很不舒服，好像家里出了什么事，于是趕緊從山上往家里跑，回到家里一看，才知道家里來了客人。他母親告訴他說，我不知道怎么樣把你呼喚回來，只好咬自己的手指，讓你能夠得到感知。從這里我們能看到，如果不是曾子念念都念著自己的父母，沒有一時一刻忘記，如何能夠得到這樣的感應(yīng)!
實在講這種感應(yīng)、這種能力人皆有之，人的心性本來就是暢通無阻的，通達十方法界的。如果一個證得自性的人，這個宇宙當(dāng)中哪一個星球，哪一個眾生，有什么樣的念頭，他都能夠感知得到，因為他心性的能力沒有障礙。圣人教我們要悟明心性，也就是《大學(xué)》里講的「明明德」，那就要從盡孝開始。因為我們凡人雖然沒有能得到通達十方的能力，但是從跟父母感通這里入手比較容易能夠成就。跟父母一體的心，就能夠超越時空，就能夠跟父母心心相印，感而遂通。由盡孝，對父母盡孝開始，將這一顆孝心擴展到對一切人、一切物，跟十方法界一切眾生都能感通，這就是大圣大賢了。曾子有純孝之心，所以有這種能力，他也成就圣賢。
在這里他給我們開示說，『慎終追遠』。什么叫「慎終」?慎終，朱熹朱夫子說，「慎終者，喪盡其禮」。這就是《弟子規(guī)》里講到的「喪盡禮」?！缸愤h」，「追遠者，祭盡其誠」，祭盡誠。慎就是謹慎，終是父母壽終，做兒女的必須要用最謹慎的態(tài)度去治理喪事。因為父母對我們的恩德，恩重如山，現(xiàn)在父母離我們而去，我們想要報答父母的恩德，已經(jīng)沒有機會了，所以那種哀戚之情是非常重的。由于哀戚之心，便對喪禮就非常的慎重，用這種喪禮來表達兒女對父母深重的哀悼、深刻的懷念、無限的感恩。所以喪禮非常的重要。古人三種禮都是極其慎重的，一個是婚禮，一個是喪禮，一個是祭禮。如果沒有禮，這種哀戚之情就沒有表達的方式了，所以應(yīng)該恢復(fù)喪禮。過去一個朝代的建立，首先要做的事，就是制禮作樂。一個沒有禮樂的國家，孔夫子說這叫亂世。所以國家對人民的領(lǐng)導(dǎo)就是用禮用樂。樂就是藝術(shù)。禮，古人有冠禮、婚禮、喪禮、祭禮，這些都要有一套規(guī)矩。如果沒有規(guī)矩，百姓就無所適從。所以我們要希望能夠?qū)崿F(xiàn)和諧社會，這些禮非常有必要去恢復(fù)、去制定，制定一套跟現(xiàn)代社會相適應(yīng)的，又能表達古圣先賢賦予禮的內(nèi)涵的這一套禮節(jié)，非常的重要。
追遠是講祭禮。追遠是追思自己過世的父母祖先，喪葬以后要依禮、依時追念祭祀。追遠這個意思包括對自己過世的父母，父母雖然已經(jīng)過世很久了，仍然每年春秋祭祀不可少。第二個，對自己歷代的祖先，雖然已經(jīng)距離現(xiàn)今很遠了，但是也要祭祀。這個遠，包括父母和祖宗兩個意思。祭祀的時候必須誠敬?！?a href='http://duncanbcholidayhome.com/guoxue/zhuzijiaxun/' target='_blank'>朱子治家格言》里講的，「祖宗雖遠，祭祀不可不誠」。用誠敬的心來祭祀，表達對祖先、對父母感恩懷念，這是不忘本，這是養(yǎng)我們厚道的存心。你想想，遙遠的祖先我們都不忘記他們，都念念感恩他們，都想著念念要報答他們的恩德、要光耀門楣，這是多么的厚道!如果父母在世，我們怎么會不對父母盡孝?連這么遠的祖先我們都不忘，怎么能忘記現(xiàn)前的父母?所以慎終追遠就是培養(yǎng)孝心，它的結(jié)果就是民德歸厚。所以這里有因有果，修如是因，得如是果。
『民德歸厚』是什么意思?朱子說：「謂下民化之，其德亦歸于厚」。當(dāng)人民百姓常常能夠慎終追遠，人民必定能夠增長孝德，所以變得厚道。這個厚道是什么意思?邢昺的批注里面說「不偷薄」。不偷，偷盜的偷，民心不偷，是講互相不會占便宜，只會多給人恩惠，絕沒有占取別人便宜的這些念頭。薄是什么?刻薄。人能夠慎終追遠，他就變得厚道，他不會想著占人便宜，不會想著利益，他心里只存著道義，所以他就能厚道待人，他絕不會刻薄。所以我們來到一個地方，如果看這個地方的民風(fēng)，就從這一點來看，看看這個地方是不是有慎終追遠。我過去曾經(jīng)到潮汕地區(qū)講課，廣東潮州、汕頭的地區(qū)。我就發(fā)現(xiàn)那個地區(qū)的人民對慎終追遠很重視，喪禮辦得很隆重，每年都祭祀祖先，到四月五號的清明節(jié)，每一家都祭祀，沒有例外的。那我們就能夠斷定，這個地方的民風(fēng)純樸，他會厚道。假如我們來到一個地方，看到這里的人民總想占人便宜。譬如說你到一個商店去買東西，他見到你是外省來的，他就要價要很高，對本地的要價就很低，這是什么?偷心，不厚道。那這個地方，我們就知道，可能就不和諧了。因為什么?人人都想著利，義的觀念就淡薄了。重利輕義，甚至是見利忘義，社會的風(fēng)氣怎么能和諧?如何改變，曾子已經(jīng)告訴我們。要社會和諧，人心厚道，這是果，因在哪?提倡孝道。如何提倡?慎終追遠就是一個好方法。
所以我過去在各地講學(xué)的時候，我常常提倡，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，我說我有個夢想，是希望從國家中央到地方，由政府來提倡祭祀祖先。在一九三七年，日本侵略中國，人民百姓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的時候，當(dāng)時的中共中央總書記毛澤東同志就提倡祭祀黃帝。他特別撰寫了「祭黃帝文」，跟朱德同志和黨中央一起派特別代表去黃帝陵拜祭，這是團結(jié)全中國人民最好的一種方法。所以祭祖是共產(chǎn)黨優(yōu)良的傳統(tǒng)，也是中華民族優(yōu)良的傳統(tǒng)，應(yīng)該恢復(fù)，應(yīng)該大力提倡。古代的帝王年年都祭天、祭地、祭祖，所以朝廷上下文武百官乃至全國老百姓都會祭祖。人民對天地有敬畏之心，對祖宗常常不忘，那這個朝野能夠多么和諧，民德歸厚!特別是有災(zāi)難的時候，譬如說國家有地震、有瘟疫了，或者是干旱、水澇，等等天災(zāi)人禍的時候，帝王都會出來帶領(lǐng)文武百官祭天地、祭祖宗，團結(jié)一氣來消解這個災(zāi)難。正如毛澤東同志在一九三七年提倡祭祀黃帝是一個道理。
朱夫子在他的《四書集注》里面講，「蓋終者，人之所易忽也，而能謹之;遠者，人之所易忘也，而能追之，厚之道也?！顾钦f，終者，這是已經(jīng)壽終的人，父母。父母過世了，人可能就會容易疏忽了，孝心可能就會減退了，用這種喪禮去謹飭之，讓人們能夠通過這種禮來提起孝心，人心就能變得厚道。遠者是已經(jīng)過世很久的父母，很遙遠的祖先，這是人之所易忘，很容易忘記，而能夠依時追祭他們，不忘本，這就是厚道。民心厚，國家的基礎(chǔ)就厚，國力就能夠強盛。就像一棵大樹，它的根很深，所以它的枝葉就能茂盛，它就能夠抵抗風(fēng)雨的侵襲，能夠經(jīng)受災(zāi)難的考驗。朱夫子又講，「故以此自為，則己之德厚，下民化之，則其德亦歸于厚也。」自為就是自己這么做，自己能慎終追遠，自己的德就厚，這是自利。一個國家領(lǐng)導(dǎo)人能夠做到慎終追遠，他的德行就厚。由一位厚德君子來做領(lǐng)導(dǎo)人，這是萬民之福。老百姓看到他這么做，也跟著受到感化。這個化之，是被感化，被他教化。他用他的身行來教化老百姓，人民百姓就向他學(xué)習(xí)，把原來不好的習(xí)氣給改掉。原來可能常常會忘記父母祖先，現(xiàn)在慎終追遠，就能夠常常不忘，這就化了。這一化，民風(fēng)就轉(zhuǎn)化，變得和諧了，人民百姓的道德也就變得厚了，這個國家就有福了。
我們想不僅國家領(lǐng)導(dǎo)人要這么做，每一個人都應(yīng)該這么做，每一個人都要讓自己的德厚，你的德厚，你的福就厚。古人講的，「天下興亡，匹夫有責(zé)」。匹夫是誰?一個普通老百姓。不要說這是別人，應(yīng)該說這是我。天下興亡，我有責(zé)任，我要做出好樣子，「學(xué)為人師，行為世范」，為萬民做個表率，這就是教化?？桌戏蜃赢?dāng)年大部分時間他沒有做大官，他也是一個平民老百姓，但是他教化的這種影響力，超過當(dāng)時任何一個諸侯國的國君。為什么他能做到?他有這種擔(dān)當(dāng)，天下興亡，我有責(zé)任。我慎終追遠，讓我的德厚，也能夠讓萬民的德厚，這是教民以孝。圣賢施教以孝為本。《孝經(jīng)》里面講到的，「夫孝，德之本也，教之所由生也」。又說到，「教民親愛，莫善于孝」。我們希望社會和諧，天下太平，怎么做?教孝道，從我做起。
我記得一九九四年我姥姥去世的時候，這說話已經(jīng)是十五年前了。當(dāng)時我正在廣州念大學(xué)，我母親帶著我送我姥姥往生。在她走之前，我母親就到處去請教那些有學(xué)問的人，如何送終。要做好臨終關(guān)懷，讓老人家能夠在非常舒服、寧靜的狀態(tài)下含笑而去，不能讓她有痛苦。所以我母親到處去走訪，才知道原來在她往生的時候一定要給她念佛，念佛是最好的臨終關(guān)懷。我們另外也知道，一個人走的時候叫四大分離，身體器官像撕裂一樣的痛苦。古德比喻「如生龜脫殼」，人的靈魂從身體里出來，那種痛苦就像你把龜?shù)娜怏w從殼里拔出來一樣。所以這個時候不能碰她，連她的床也不能碰，至少八小時之內(nèi)不能碰她的身體。不能對她哭泣，因為這會讓她覺得身體痛苦，心里會哀痛，這都影響她安詳往生。所以我們學(xué)了這些知識以后，在姥姥往生的時候就這樣如理如法的來送她，給她念佛，安慰她，勸導(dǎo)她求生西方極樂世界。在我們的這種臨終關(guān)懷下，她是含笑走的。十二個小時以后，我們再碰她的身體，才發(fā)現(xiàn)她全身柔軟，可見得她走的時候非常安詳，一點也不緊張。人走了以后為什么身體會很硬?因為他走的時候很痛苦、很緊張，所以會很硬。如果是很柔軟的，我們就能斷定，他走得很愉悅。這是什么?我們要慎終，謹慎的對待她臨終離去的這個時候。
當(dāng)然，現(xiàn)在我們的喪禮沒有一個統(tǒng)一的標(biāo)準，各人用各人的喪禮，有的人用西方的，有的人用我們中國傳統(tǒng)的。因為什么?沒有一套標(biāo)準的禮儀，所以各人用各人的。希望國家有一套正規(guī)、標(biāo)準的禮儀，全國人民遵守。我們現(xiàn)在雖然沒有統(tǒng)一標(biāo)準的，但是也要盡到自己的哀戚、慎終這樣的心情。她走了以后，我和母親每一年清明、冬至，這些是祭祖的日子，都為她老人家和過去的祖先來祭祀。國家沒有一套標(biāo)準的祭禮，我們就采用我們自己制定的這套禮儀。祭祀有紀念的意思、有懷念的意思，我們在祖先牌位前讀誦傳統(tǒng)的經(jīng)典，提醒自己不能忘記祖訓(xùn)，要好好的做人，提升自己的品德學(xué)問，用這樣的一個行動去報答祖先。這是祭祖的意義之所在。
我過去在大學(xué)里教書，在美國大學(xué)教過四年，在澳洲大學(xué)也教過四年，被大學(xué)授予終身教職，也有不少的大學(xué)聘任我做主席教授。別人說：你才三十多歲，這么年輕，好像挺有成就的。其實是什么?不是因為我們有什么樣的智慧能力，超過我們的很多!假如說真是有這樣幸運的話，這個幸運很可能就是來自于祖宗的福蔭。我們自己能夠慎終追遠，所以還算有一點這樣的福報。「民德歸厚」，我們能慎終追遠，我們的德也就厚了，德厚了，福也就厚了。所以我們想希望自己的一生幸福美滿，必須要修厚德。厚德來自于孝道，具體這一句，曾子教我們「慎終追遠」。
我爺爺今年九十一歲，現(xiàn)在我來孝養(yǎng)他，他也過得非常的安穩(wěn)，每天無憂無慮，這是老年有這樣的福報。他的福報從哪得來的?我細細的思惟，他一個最大的優(yōu)點是一生都祭祖，年年至少兩次上山掃墓，祭祀祖先。他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，他是十幾歲就沒有父母了，可是他能對父母念念不忘，對祖先念念不忘，常常帶著自己的兒孫上山祭祖。我很小的時候就有這個印象，到了清明、冬至這些祭祖的日子，就扛著鋤頭跟著爺爺，跟著我父親、叔叔他們一起上山整理墓園，去祭祀。所以到他現(xiàn)在九十幾歲，能夠享受到兒孫的孝養(yǎng)，這是他自己有這個厚德。
明末清初的蕅益大師對這句的批注說，「厚是本性之德，復(fù)其本性，故似歸家。」這是點睛之語。民德歸厚的厚，它是本性本來具有的性德，本來性德就是厚的。這里講歸厚，這個歸用的意思非常的深。這個歸就說明什么?你本來就有，像你歸家一樣。你的家本來就有，你有一個老家，你現(xiàn)在在外面游蕩了很久，現(xiàn)在回家了，這叫歸。我們的性德本來就有，現(xiàn)在怎么樣?迷失了，我們偏離了本性，本性是本善，「人之初，性本善」，現(xiàn)在我們的本性不起作用，性德不能現(xiàn)前，是我們的習(xí)性在起作用。我們什么習(xí)性?自私自利、貪婪、憤怒、嫉妒、怨恨、刻薄等等等等。貪瞋癡慢、殺盜淫妄，這些都是習(xí)性，本來沒有的，本性里沒有這些習(xí)性。所以我們?nèi)旧线@習(xí)性就是偏離了本性，現(xiàn)在教我們復(fù)其本性，把本性恢復(fù)起來，從不好的習(xí)性那里回頭，回歸到本性上來，這叫歸。能夠回歸本性，這個人就叫圣人。在禪宗里面有一句話講到，叫「明心見性，見性成佛」。佛是大圣人，見了性就成了佛。所以復(fù)其本性，你就成為大圣人。如何復(fù)其本性?孝道，用孝心去開啟性德的寶藏，回歸本性，彰顯性德。所以慎終追遠就是培養(yǎng)我們孝心的方法。
民國時代江謙先生對蕅益大師批注有一個《補注》，他說到：「知真性無量無邊，不生不滅，則知民德本厚。流于薄者，習(xí)為之也?！刮覀冎雷约旱恼嫘跃哂袩o量無邊的性德，真性是人人本有的，它里頭有無量的智慧、無量的福德、無量的才藝、無量的財富，什么都是無量。六祖惠能大師說得好，「何期自性，能生萬法」。這個萬法不是數(shù)字，它是比喻無量無邊，整個宇宙都是真性所變現(xiàn)的，而且真性不生不滅，無有動搖。我們現(xiàn)在迷失了真性，怎么辦?要回歸。真性是有無量無邊的功德，所以叫做厚。民德本來就是厚的，那現(xiàn)在為什么薄了?薄了是因為習(xí)染，染上不良的習(xí)氣，才致使本來就很厚的德現(xiàn)在薄了，本來無量無邊的性德，現(xiàn)在流不出來了。就像山上的泉水，本來是無量無邊的，它不斷的在流，現(xiàn)在一些石頭把它擋住，把泉眼給封起來，它流不出來，這條小溪就干旱了。這就是厚的德變得薄了。
江謙先生說：「教民慎終追遠，其事甚多。不但喪盡其禮，祭盡其誠而已?！谷绾文軌蚴贡竞竦拿竦卢F(xiàn)在又重歸于厚?教民慎終追遠。慎終追遠，這種事相是很多很多，也是無量無邊，不僅是朱夫子講的「喪盡其禮，祭盡其誠而已」，它包括得很廣泛。江先生他舉例說，「言其小者，如一粥一飯，當(dāng)思來處不易，便是追遠。飯食已訖，一箸一器，必安放整齊，便是慎終。」從小的來說，他舉幾個例子。我們剛學(xué)了《朱子治家格言》，這里面就講到，「一粥一飯，當(dāng)思來處不易;半絲半縷，恒念物力維艱?！惯@是惜福，對一粒飯、一碗粥都要想到來之不易，多少人的辛勤汗水換來的，這是追遠;看到眼前的粥飯，想到它的來處，這叫追思遠方，追遠。你看，這也是培養(yǎng)厚德。
我們吃飯之前都念感恩詞：感恩父母養(yǎng)育之恩，感恩師長教導(dǎo)之恩，感恩同學(xué)互相幫助之恩，感恩農(nóng)民伯伯辛勤勞動以及所有為此付出的人。佛教里面講的「上報四重恩」，第一個是父母恩，第二是老師恩，第三是國土恩(國土是祖國)，第四是眾生恩。感恩祖國人民的培養(yǎng)，這是追遠?！革埵骋延櫋?，就是吃完飯了，我們把碗筷都洗干凈放整齊，這叫慎終。你看看，就這么一件小事，就含有慎終追遠。我們吃飯不也在修行嗎?說到吃飯，我們就知道睡覺也是這樣。睡覺的時候就想到，我今天晚上能夠安穩(wěn)的在這里睡著(睡覺)，要想到感恩祖國的安定繁榮。如果祖國社會不安定，我們睡覺哪能安穩(wěn)?感恩父母給我們的養(yǎng)育，讓我們有好身體，今天晚上睡在自己家床上，不是睡在病床上。感恩老師教誨我們，晚上睡覺的時候要想到老師教誨?！肝崛杖∥嵘怼?，曾子就是這么做的。你看看，這叫追遠。睡完覺起來了，把被子都迭好，這也是慎終。乃至讀書，《弟子規(guī)》里講到的「讀看畢，還原處」，這也是慎終。做事有始有終，這都屬于慎終的范圍。
「言其大者，如弘揚凈土法門，教人臨命終時，一心念佛，求生凈土，是真慎終。發(fā)弘誓愿，普度眾生，以報多生多劫父母養(yǎng)育之恩，是真追遠。」這是講到大的方面，慎終是講幫助一切人，包括自己臨命終時能夠一心念佛，求生西方極樂世界，把這些道理廣泛的弘揚，這是慎終。我跟母親送我姥姥往生的時候，也是感恩我們向這些善知識們學(xué)習(xí)凈土法門，所以我們能夠順利的將姥姥送到極樂世界。她后來還給我報夢，她往生三七以后，二十一天之后給我報夢說：我現(xiàn)在要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了，請你來念佛送我一程。我在夢中很高興，就給她念佛，大聲的念佛，這念佛聲把自己念醒了，然后看看表，晚上三點，知道她這個時候往生凈土了。這是什么?真正的報恩。父母真正能夠出離生死，出離六道，往生凈土，我們的孝道才叫圓滿。然后用這個孝心對一切眾生，這是發(fā)弘誓愿，廣度一切眾生。為什么?眾生皆是我父母，確實是這樣的。多生多劫以來，一切眾生都跟我們有緣分，都跟我們互為父母兄弟。所以真正發(fā)大愿度眾生，這叫真的追遠，無量劫的父母我們都要去報恩。所以若不是真正弘揚佛法，令一切人皈依三寶，把這些道理弄清楚，那慎終追遠豈能叫圓滿?人民都能夠皈依三寶，都能恢復(fù)自性性德，這叫做真正的民德歸厚。
所以儒釋道這三家是我們中華傳統(tǒng)文化的三大主流，這三家都是教育，不是宗教。這三家的教育是互補的，互相促進、互相提升的，在教育上也是互相圓融的。我們看到蕅益大師跟江謙先生對于《論語》的解釋，就知道他們真正是通達儒釋道的人，他能圓解《論語》里面的教誨，將夫子的心法為我們圓滿的開顯出來。然后才知道，真正要在傳統(tǒng)文化上得到精髓，得到真正的圣賢心法，我們?nèi)遽尩廊乙ハ鄥⒖?，在教義上能夠圓通，不能夠互相排斥。好，第九章「慎終追遠，民德歸厚」，這一章我們就講習(xí)到此地。現(xiàn)在時間到了，我們先休息一下。謝謝大家!
【評析】
孔子并不相信鬼神的存在，他說“敬鬼神而遠之”，就證明了這一點。盡管他沒有提出過人死之后有所謂靈魂的存在這種主張，但他卻非常重視喪祭之禮。在孔子的觀念中，祭祀已經(jīng)被異化，不單是祭祀亡靈，而是把祭祀之禮看作一個人孝道的繼續(xù)和表現(xiàn)，通過祭祀之禮，，可以寄托和培養(yǎng)個人對父母和先祖盡孝的情感。因此，本章仍是繼續(xù)深化“孝”這一道德觀念和道德行為的內(nèi)容。
儒家重視孝的道德，是因為孝是忠的基礎(chǔ)，一個不能對父母盡孝的人，他是不可能為國盡忠的。所以忠是孝的延伸和外化。關(guān)于忠、孝的道德觀念，在《論語》書中時常出現(xiàn)，表明儒家十分重視忠孝等倫理道德觀念，希望把人們塑造成有教養(yǎng)的忠孝兩全的君子。這是與春秋時代宗法制度相互適應(yīng)的。只要做到忠與孝，那么，社會與家庭就可以得到安定。
(1)慎終：人死為終。這里指父母的去世。舊注曰：慎終者喪盡其哀。
(2)追遠：遠指祖先。舊注曰：追遠者祭盡其敬。
